的罗观承抽抽小鼻子,温热的小手抓住母亲腰间的五色丝绦。
腰间的那根绦子就这么被扯散了,逶迤在地,宛如一道虹霓。
罗浮玉挑眉,最后还是抱过儿子站起身。
高挚注视着妻子慢悠悠地踱步至起居室,然后将观承放进金丝楠木摇篮。
罗浮玉弯腰的幅度太大,高挚看见她道袍领口滑出的红绳,系着他们结婚时那枚素圈金戒。
小儿在摇篮里发出梦呓:&ot;姆妈吃糖&ot;
当高挚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时,三清殿所有烛火同时摇曳。
罗浮玉再抬起脸,苍白的唇色被烛火染成珊瑚色,鼻梁上的痣几乎要滴进他瞳孔里。
起居室内没有那么浓重的焚香,她偏头闻着凑近的丈夫身上的气息,鼻尖轻耸,像嗅到猎物的雪狐,语气不自觉染上了娇嗔:&ot;你身上消毒水味道好重。&ot;
高挚撑在床榻上的手微微蜷缩握拳。
&ot;刚从儿科诊室过来”高挚垂下眼睑,莫名想刺对面几句,“有些人连儿子到底是对头孢还是青霉素过敏都不知道,至少能看出他发烧了吧。&ot;
一阵穿堂风过,案头《黄庭经》哗啦翻页,正停在&ot;仙人道士非有神,积精累气以为真&ot;那行。
罗浮玉水葱似的指甲突然掐进他手腕。
有那么一瞬间,高挚感觉她指尖温度比发烧的儿子还烫,耳边响起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。
&ot;高总现在还学会顶嘴了?&ot;